職業體育聯盟效益維護與發展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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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職業體育聯盟是職業體育俱樂部基于共同利益建立的合作組織，它的發展受多種因素影響與制約。從聯盟內部競技水平、市場投入優勢、競爭平衡、不同利益主體利益的獲取等方面探討了維護聯盟整體效益和發展的內部條件，并進一步分析聯盟發展所需的政治、經濟、法制、文化等外部因素。

關鍵詞：職業體育聯盟；發展因素；競爭平衡

職業體育聯盟是職業體育俱樂部基于共同利益建立的合作組織，以歐洲足球職業聯盟和美國四大聯盟為典型代表。自20世紀50年代開始關于職業體育聯盟的研究層出不窮，綜合梳理發現國內外的研究側重點不同。國外側重對聯盟內不同利益主體的利益要求以及聯賽競爭平衡性關系的研究，多從量化的角度論證，有對歐洲和美國職業體育聯盟收入分配模式進行研究[1-4]，也有比較研究歐美職業體育聯盟在競爭平衡性上的差異[5]。國內對職業體育聯盟的研究側重于政府職能和市場關系的協調處理，一方面有分析總結歐美成功經驗[6-7]；一方面也有探索我國職業體育聯盟發展過程中相關問題，如探討構建我國市場壟斷型職業體育聯盟所需條件[8]、提出建立中國足球職業聯賽競爭平衡機制[9]、研究我國職業體育聯賽利益主體的利益關系協調等[10]。這些研究成果從理論上促進職業體育聯盟的實踐和發展，但總體多著眼于具體問題的解決，缺少從宏觀層面上，對職業體育聯盟實現可持續、正常發展的內外因素的研究。各國職業體育進程不同，職業體育聯盟發展情況不同，但一些共性因素是所有職業體育聯盟發展必不可少的，有必要對這些內容進行深入研究。

1聯盟整體效益維護與發展的條件

1.1聯盟的競技水平。職業體育聯盟（以下簡稱聯盟）是通過向觀眾提供競賽表演及與之相關聯的產品,以市場運作的方式達到盈利目的的經濟組織與社會單位[11]。作為職業體育發展的產物，聯盟是其市場內的生產者，運動員是最主要的生產要素，而聯盟的核心產品就是賽事。聯盟的經濟利益主要取決于所提供的產品能否吸引更多消費者、滿足消費者的需要。產品質量既是聯盟生存的基礎，又是消費者愿意消費的前提。體育賽事的質量是體育賽事對消費者的滿足程度，它是由運動員高水平的運動技能、裁判的公正執法、比賽過程的精彩跌宕、賽事結果的不可預知性共同組成，其中運動員的高水平運動技能是核心。聯盟為提高產品質量，首先就要保證聯盟內各個運動隊具有較高的競技水平。聯盟應建立包括競賽水平標準在內的市場準入機制，只有滿足聯盟各項標準的俱樂部才能進入聯盟，獲得參賽資格。各聯盟成員必須由一定地域、范圍里該運動項目水平最高或較高的俱樂部（球隊）組成，代表了一定地域內或級別該項目賽事的最高水平，并根據不同成員水平建立不同等級聯賽市場。其次，賽事雙方的勢均力敵是賽事結果不確定性的保障，雙方實力越接近，比賽越具懸念。因此，聯盟運營中要通過必要措施確保成員總體實力相當，以有效的激勵促進成員不斷提高運動水平，優化資源配置，維護職業體育市場的穩定發展。只有不斷提高競技水平，才能逐步提高賽事的關注度和職業化程度。1.2聯盟投入的效果優勢。聯盟投入的效果優勢是聯盟發展的動力。職業體育是順應市場經濟要求而采取的一種競技體育發展模式，必然與資本的投入、產出、經濟效益緊密相連。為獲取最大的利潤，俱樂部間競爭加劇，優質資源趨于集中。但職業體育與其他產業不同，產品（賽事）是由比賽雙方共同完成，強弱對比懸殊的比賽并不能吸引消費者，俱樂部間紛亂的自由競爭只會損害整個賽事市場，競爭與合作才是職業體育穩定發展的基石。聯盟的產生就是各個俱樂部競爭合作、利益制衡的結果，它以聯盟利益最大化為目標，根據聯盟內部協議平衡球員分配、利潤分配，有效避免了俱樂部間惡性競爭，維護了聯盟整體利益。同時，它又具有單個俱樂部無法相比的市場競爭優勢，聯盟統一負責整個賽事的的市場開發、商業運作等事項，所有成員既共享利益，又要共擔風險，大大提高了俱樂部的生存能力。通過控制準入標準，限制成員數量，保持產品（賽事）的稀缺性，形成賽事市場的自然壟斷。利用這種壟斷，聯盟成員在勞資關系中占據優勢，從而最大程度節約成本。聯盟投入最大優勢的發揮是建立在聯盟充分自治權和有效規制的基礎上。組成聯盟的俱樂部應具有高度自治權，是以現代企業制度運營的體育公司，擁有完善的產權結構和法人治理結構。各俱樂部通過合意形成的授權或行業協會的授權是聯盟權力的來源，具有現代企業集團化的優勢力量。聯盟要建立一整套有效的機制，如競爭機制、約束機制、營銷機制、激勵機制和監督機制，用制度保障聯盟健康運行。聯盟的自治權不應受公權力的制約，在法律制度規范的環境下，使聯盟可以遵循市場經濟規律自主經營，真正發揮聯盟在職業體育發展中的重要價值和作用。1.3聯盟運作的合法公正、公平環境。建立并維持合法、公正、公平的競爭環境，是聯盟和俱樂部利益的根本保證。首先，聯盟要維持整體的經濟平衡?！奥殬I體育的一個獨有特征就是運動隊相互依賴”[12]，聯盟產品的數量和質量，依賴于相互競爭的俱樂部和聯賽的賽事安排。當一個聯盟內只有少數俱樂部存在，聯盟是不足以應對整個職業體育市場的。諸如限制俱樂部資金投入數量、建立合理的收入分配機制、適當的補助等經濟平衡措施，可縮小俱樂部間的經濟差距，穩定聯盟內所有俱樂部，尤其是實力較弱俱樂部的財務安全，使聯盟保持一定程度的競爭平衡。其次，維持聯盟的運動水平的平衡。保持較高的聯盟運動水平，是持續吸引觀眾的關鍵。建立市場準入機制，對加入聯盟的俱樂部運動水平等作出相應規定，盡可能實現聯盟競技水平的均衡。給予并保護俱樂部地域特許經營權，避免同一地域出現多個俱樂部過度競爭的局面。防控俱樂部為獲勝競相爭奪運動員導致聯盟失衡。再次，組織管理上的平等。聯盟是俱樂部為實現共同利益而建立起來的一種合作組織，俱樂部通過委托人或以俱樂部代表大會的形式行使管理權，在聯盟重大事情時以投票的方式決定，所有成員無論實力強弱地位平等，共同對聯盟負責，保證聯盟在制定決策、規則時能兼顧所有成員利益。最后，用制度打造公平公正的環境。聯盟內的競爭是公平與規則下的競爭，只有將所有成員納入到統一的秩序管理下，才能保證聯盟的整體利益。例如制定聯賽賽制規則、約束機制、聯盟內糾紛的解決方案、裁判監督制度等等，以完善的制度實現聯盟運轉的良好環境。1.4聯盟人才輸入的延續。運動員作為聯盟產品的主要生產要素，對他的占有直接決定著俱樂部在聯盟中的競爭實力，為此俱樂部都想方設法、以高薪高福利爭取優秀運動員。一些財力雄厚的俱樂部在人力資源市場上處于優勢，可以獲取人才優選權，俱樂部在起點已不平等。同樣高薪也會對運動員的后續轉會造成影響，一些市場潛力較小的俱樂部面臨運動員流失的危機。優秀運動員在聯盟中應合理分配，而非少數俱樂部的壟斷，壟斷的結果降低了球員才能的發揮，聯盟資源配置傾斜，賽事結果的確定性隨之增加。按照常規，俱樂部間的競賽勝負概率決定了人們熱衷投入的程度，賽事可預判性增大，對消費者的吸引力也會下降，市場效益將會減少，最終必然會損害聯盟集體利益。而且運動員的薪金直接與俱樂部的生產成本掛鉤，過高的開支也會給俱樂部自身造成嚴重負擔，減少盈利甚至虧損?？紤]到聯盟運轉的持續性、發展性，均衡各俱樂部在人才配置上的差距，對經濟實力、競技實力較弱的俱樂部給予必要的扶持，實現聯盟各俱樂部人才輸入的延續。對運動員工資，既要控制過高薪酬，又要確保運動員合法利益，防止過低薪酬，如NBA實行“工資帽”、奢侈稅等手段限制薪金。在運動員選撥、流轉上，給予實力較弱俱樂部一定優惠政策，使其擁有與原運動員簽約、挑選新運動員的的優先權，使得這些俱樂部也能獲取優秀運動員，增強在聯賽中的競爭力。確保聯盟人才輸入的延續，平均分配優秀運動員，保護的是所有聯盟成員的根本利益，是維護聯盟穩定、提高聯盟產品市場競爭力的重要保障。1.5聯盟競爭層次的細化與層次間差異的利益。有競爭就有高低之分，聯盟成員的競爭實力存在差異，即使是采取升降級制度的聯盟也不能實現所有俱樂部的競爭水平相當。俱樂部間的這種差異與資源配置差異有關，經濟實力雄厚的俱樂部擁有更多優秀的運動員，在比賽中獲勝率更高，市場競爭力強，收益相應更多；而經濟薄弱的俱樂部缺少優秀運動員，比賽獲勝率低，收益少。資源配置差異造成的競爭實力的差異反過來又加劇了資源配置的差異，長此下去，必然會出現實力較弱俱樂部破產倒閉。聯盟的繁榮發展不是個別俱樂部的興盛，不同層次的俱樂部在聯盟里都應有其生存發展的空間，這既是維護聯盟整體的長遠利益的需要，更是聯盟這一職業體育組織存在的意義。不同層次的俱樂部均能從聯盟中獲利，聯盟收入主要來自電視轉播權、門票、廣告等，其分配應在利益均分的基礎上兼顧效率，成績好的俱樂部收益多，成績差的俱樂部也可共享收益。以NBA電視轉播為例，全國性和國際性電視轉播收益平均分配給各個俱樂部，地域性電視轉播收入歸俱樂部。這種分配機制保障俱樂部基本生存的基礎上，激發了俱樂部的積極性。不同層次的俱樂部在資源配置上享有平等權。前文已提到，為建立并維持聯盟的競爭均衡，在運動員配置、選撥、流轉中給予弱勢俱樂部一定優惠政策，降低因俱樂部經濟實力引發的資源配置差異，使弱勢俱樂部也有引進優秀運動員的機會。此外，對競爭層次較低俱樂部實施額外扶持，限制某些俱樂部過于強大。例如在NBA中通過收取奢侈稅，補貼給相對較弱俱樂部，平衡俱樂部間實力差距。

2聯盟整體法律、法規公允的治理環境

2.1聯盟法律法規類屬。研究聯盟發展涉及到的法律法規，首先要理清聯盟的本體性質。真正意義上的聯盟最先產生于美國，是基于市場化而建立的一種職業體育管理體制和運行機制。聯盟最大的作用就是通過制定共同遵守的規章制度協調、約束并解決成員間的競爭，保障聯賽市場的穩定發展，實現聯盟及其成員利益。從經濟學的角度講，可以將聯盟定性為具有壟斷性質的組織，也可以理解為“經濟上的合資企業，法律上的合作實體”。從聯盟的性質和運行機制看，聯盟法律法規建設涉及兩方面內容：一方面是聯盟內的管理運作制度，包括聯盟內部的組織形式、管理方式、約束機制、監督機制、糾紛解決方式等內容；這是由聯盟的性質決定的，根本上講聯盟是一種合作性商業組織，其內部運行問題多屬組織內部規則的范疇，只要明確聯盟產權、經營權、管理權等相關問題即可由內部解決；另一方面是聯盟與外部其他主體的事務及行為，以及由此引發的法律問題。聯盟對外所涉法律范圍遠比內部規則復雜、寬泛，例如競爭法、勞動法、知識產權法等等。2.2聯盟整體發展各因素法律法規條件。聯盟整體發展首先是職業體育俱樂部在微觀層面上的良性運作，俱樂部的獨立健康發展才能促進聯盟的發展。職業體育俱樂部本質上是從事體育產業的企業，在各國法律體系中完全可以套用《公司法》或類似的法律進行規范，理順俱樂部產權關系，一些特殊情況可以行政法規或規章制度的形式做出規定，構建一個層次完整的法規體系。目前各國聯盟法律關系中一個核心問題就是聯盟的運作是否受競爭法的管轄？管轄的范圍和程度如何界定？這是關系聯盟整體發展的關鍵問題。職業體育的特殊性形成了聯盟自然壟斷的特點，雖然各國法律對壟斷都予以禁止或規制，但針對聯盟的反壟斷規制還處于摸索過程。在歐美各國以往的訴訟中，判決多以聯盟的特殊性為依據，聯盟基本不受反壟斷法制裁。因與聯盟有關的利益主體眾多，此類訴訟日益增多，必須在法律上明確規范，以維護聯盟正常運轉下協調各方利益。運動員是聯盟的基本生產要素，聯盟發展的重要人力資源。與運動員的勞資關系，雖是聯盟內部事務，但在內部規制不能解決問題的時候往往需要司法介入。聯盟在競爭均衡管理體制下，必須要對運動員的流動、薪資進行限制，為防止聯盟濫用權力損害運動員的合法利益，又有必要對這些問題做出特別規定。因此，相關法律的建立完善就是要達到對這兩方面要求的平衡和制約。聯盟以生產、出售體育競技表演及其相關產品獲利，外在形式上表現為門票、電視轉播權、冠名權、廣告等收入，實質是賽事的無形資產的開發和營銷，在聯盟整體發展中知識產權的問題就顯得非常重要。完善的知識產權保護體系，由立法、執法2方面構成，既要建立一套完整的知識產權法律體系，對體育領域內的問題進行明確界定，又要建立有效的執行機制，切實將法律的保護落到實處，維護聯盟的經濟利益，促進職業體育的發展。2.3申述條件與聯盟內部解決條件?；诤献鞯穆撁嗽谥贫撁艘幹疲惺构芾頇?、監督權時，各方主體利益的不同必然會產生各種糾紛，從聯盟整體發展出發必須建立一套合理的聯盟糾紛解決機制?，F在國際上通行的糾紛解決機制主要由3種：聯盟內部糾紛解決機制、聯盟外部仲裁解決機制和司法訴訟解決機制。聯盟內糾紛解決機制主要是聯盟仲裁體系，建立聯盟仲裁委員會，依據法定程序和規則，公正裁決糾紛，仲裁機制必須有嚴格的規定。同時，聯盟應能利用規制權，擁有對成員的紀律處罰權力，在法律界限內，規制權不需法律的授權和許可。當內部仲裁機制的公正性、中立性受到質疑時，或是當事人對內部處罰有爭議時，必須為糾紛雙方提供申訴條件，通過外部仲裁機制解決矛盾。適當的司法介入是對聯盟整體利益的維護，司法介入的程度以對聯盟內部處理程序是否公正、有無腐敗違法行為限，只要不違反國家法律法規，聯盟的規制權就應受到保護，規章制度對內具有有效性。

3聯盟整體效益維護與發展的外部條件

3.1良好的經濟環境。良好的經濟環境是聯盟生存發展的基礎?，F代職業體育的發展與觀眾、媒體、投資商都密不可分，這些因素作用的發揮又與其所處經濟環境和自身經濟能力相關。經濟的快速發展，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對體育賽事的需求日益增加，為聯盟培養了堅實的消費群體；因體育賽事對經濟增長的積極作用，促進了社會資本對職業體育賽事的投資，為職業體育賽事市場發展創造了良好平臺，這是聯盟成立和發展的基礎。媒體、商家對聯盟投入的關注度和經濟支持為聯盟帶來了巨大收益，同時也為自身帶來豐厚回報，二者相輔相生。聯盟本身是市場經濟的產物，其發展更需要市場經濟體制的不斷完善，這是聯盟優化資源配置、獨立自主管理聯盟事務、明晰權責，真正發揮作用的必要條件。3.2制度法規的扶持。任何聯盟的發展都受國家政治環境、體育管理體制、政策法規等影響。聯盟發展首先需要穩定的政治環境，能為聯盟提供有力的環境保障，雖然各國聯盟發展模式、程度不同，但無一例外都是穩定的政治環境、快速的經濟發展在職業體育上的結果。國家體育管理體制對聯盟生存、發展作用更為明顯、直接。聯盟在職業體育發展中的集團化效益，主要是以聯盟自治權實現為基礎，但對職業體育認識和定位不同會導致對聯盟的管理方式不同，產權模糊、性質不明、權責不清這些問題歸根結底是行政權的過多介入，缺乏獨立自治的聯盟距離真正意義的職業體育聯盟還有很大差距。此外，國家有關法律制度對聯盟發展也非常重要，例如1961年美國國會批準聯盟與電視臺進行轉播權的整體銷售，賦予聯盟在電視轉播權的反壟斷豁免，完善的法規體系是聯盟利益實現的保障。

4小結

職業體育的發展催生了聯盟，聯盟健康平穩運行又反過來推動職業體育的進一步成熟發展。正如任何事物都不是孤立存在的，都必然要與內外諸多因素聯系在一起，聯盟的發展也是內外環境共同作用的結果。高水平的運動技能、內部平衡性的維護、不同利益主體獲利的可能、公平的運行環境是聯盟維護整體效益和發展的內部條件。建立并完善內部規則和國家有關的法律法規體系，為聯盟維護整體效益和發展提供了基本法制保障。政治、經濟、文化的協同發展，是聯盟生存和發展的外部條件。促進聯盟的發展，推進職業體育市場的繁榮，必須著力解決好這些問題。

作者:魏榮 單位:西安電子科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