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解析學三原則和翻譯研討

時間:2022-06-01 06: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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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學解析學三原則和翻譯研討

20世紀70年代以來,西方哲學語言論轉向和翻譯理論界的文化轉向為我們開辟了許多新的譯學研究的視角。人們從更多的方面和角度來研究翻譯。以海德格爾和伽達默爾為代表的西方現代闡釋學,顛覆了許多傳統的理論和觀念,改變了人們看問題的方式。伽達默爾在《真理與方法》中所提到的三大哲學闡釋學原則“理解的歷史性”、“視域融合”和“效果歷史”為一本多譯等翻譯現象提供了新的研究視角。

一、理解的歷史性

在理解的模式上,伽達默爾繼承了海德格爾前結構理論:每一種解釋都建立在一種前有的基礎上,為了理解某個事物,我們總得先要具有這個事物。我們對任何事物的理解都建立在我們已有知識經驗的基礎之上。因此,我們對每一種事物或現象的解釋都不可避免地受“前見”的影響,這種“前見”就是我們已有的知識和經驗。譯者只有把自身置身于歷史性的視域中,才能真正理解原作的意義?!百み_默爾認為理解是歷史的,理解的歷史性又構成了理解的偏見,進而決定了理解的創造性和生成性”。

我們是歷史性地存在的。無論是認識的主體或客體,都內嵌于歷史性之中。從這個意義上講,對文本的理解無疑也是歷史性的。理解的歷史性導致了歷史的偏見,包括誤讀現象。伽達默爾認為這種偏見是“合法的”。他認為正是這種“合法的偏見”構成了理解的歷史性因素。伽達默爾聲稱“偏見未必就是不合理的和錯誤的,實際上,我的存在的歷史性產生著偏見,偏見實實在在地構成了我的全部體驗能力的最初直接性。偏見即我們對世界敞開的傾向性”。[2]伽達默爾對偏見的積極性的一面的論述使我們認識到了誤讀的意義。龐德唐詩英譯中的錯誤在美國引起的新詩運動,寒山詩于20世紀50和60年代在美國和日本引起的激潮,都說明誤讀有其不可忽視的意義和價值。理解主體不同的歷史背景使他們具有不同的價值觀,從而生成了不同的偏見,進而在翻譯中做出不同的選擇,書寫出不同的譯本。

二、視域融合

視域融合是伽達默爾哲學闡釋學第二大原則。視域就是看視的區域,它包括了從某個立足點出發所能看到的一切。伽達默爾認為,作為理解者或解釋者的譯者,其視域并不是封閉孤立的,而是開放動態的。因此,作為理解者和解釋者的譯者,其任務就是擴大自己的視域,并與其他視域交融,達到一種歷時性、共時性的“視域融合”。理解是以歷史性的方式存在的,無論是理解的主體———理解者,還是理解的客體———文本,都是歷史地存在的。兩者都各有自己的視域。譯者對文本的理解是由其帶來的各種成見所規定的,它們構成了譯者現在的視域。而文本總是含有作者原作的視域。不同歷史時期的讀者帶著當時的時代氛圍形成的視域和文本的歷史視域相遇和融合。但這種理解不是讓理解者拋棄自己的視域,亦不是用其中一種視域代替另一種視域的過程。視域融合的過程是差異性之間的對話,是不同的視域相互碰撞、沖突甚至排斥的過程。在翻譯中,在文學形式融合過程中出現的不同視域相互碰撞,相互過濾的現象十分普遍。如AuthurCooper用ShytheNymph來代替《詩經》“關雎”中的“窈窕淑女”。Nymph是古希臘神話里的“仙女”,它使《關雎》蒙上了一層西方美麗的外衣。一位“君子好逑”的中國古代少女,一下子變成了西方的仙女。伽達默爾的視域融合觀道出了翻譯、尤其是文學翻譯的實質,即在翻譯中,譯者應努力接近原作者的初始視域,從而領悟作者的本意。

三、效果歷史

伽達默爾哲學闡釋學第三大原則是“效果歷史”?!皻v史”或“傳統”并不是過去的簡單的沉淀物。過去會對現在發揮作用,現在也會對過去發揮效果。在“理解”中,這兩個相反的效果會相遇。理解者和理解對象都是歷史的存在,文本的意義和理解者一起處于不斷形成過程之中,伽達默爾將這種過程歷史稱為“效果歷史”。我們要對任何文本有正確的理解,就要在某個特定的時刻和某個特定的具體境況里對它進行理解,理解在任何時候都包含一種旨在過去和現在進行溝通的具體應用?!伴喿x的理解并不是重復某些以往的東西,而是參與一種當前的意義”。[4]同一件藝術作品,卻總是在當代世界中在場,即在當代世界中表現出其意義?!傲鱾魑锏臍v史生命力就在于它一直依賴于新的同化和解釋”。[5]伽達默爾指出,文本是開發性的,其意義永遠不可窮盡。因此,它是超越生成它的那個時代的。這就為不同時代的人們對于它的理解提供了可能性。

文本意義的可能性是無限的,文本的真正意義是和理解者一起處于不斷生成之中。伽達默爾關于效果歷史的論述,有助于我們認識重譯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從這個意義上講,文學名著的重譯值得提倡。伽達默爾哲學闡釋學對翻譯研究有重要的影響和啟示。第一,由于理解的歷史性,不同的譯者對同一文本的理解和解釋是不同的,不同的時空、不同的視角會產生不同的誤讀和偏見,因此,對于同一文本會有不同的譯本并存。但歷史賦予不同時代譯者不同的創造力,所以文學名著的重譯值得提倡。第二,雖然不同的譯者對同一文本在不同時代重新賦予解釋,但是,所有的理解都離不開原作文本的最初意圖,也就是說,雖然文本意義是向理解主體開放的,是可以重譯的,但是在翻譯標準問題上并不說明可以亂譯、胡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