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鄉村形象的傳播與重構
時間:2022-02-15 09: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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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從傳播學視角入手,依據新疆區情從鄉景、鄉民、鄉風三個層次出發定位新疆鄉村的嶄新形象,并由此出發,從媒介層次設計和傳播策略兩個視角就如何提升新疆鄉村新時代形象進行了分析和思考,以期為新疆區域形象的傳播與構建乃至“鄉村振興”戰略的實現提供有益借鑒。
一、中國鄉村形象研究
鄉村形象隸屬于區域形象研究范疇,指的是鄉村作用于人的感官而呈現給人們的關于對鄉村印象、觀念、思想及情感的活動。有學者指出,鄉村形象是一種“富于人性與溫情的家園性召喚結構”[1],它凝聚著情感,承載著意義,暗含著對身份與文化的認同,包含著種種復雜的權力話語,折射出了深層次社會心理與文化認同的問題。整體來看,目前關于中國鄉村形象的研究為數不多,其中多數是從國內現當代文學史和影視文學作品的視角出發,探討鄉村形象的建構與變遷。就建構路徑而言,中國鄉村在現代化進程中扮演著兩種截然對立的形象:一種是“啟蒙”形象。該研究路徑帶有較重的啟蒙主義“批判”色彩,其所描述的鄉村往往是一個有著濃厚封建(或宗教)迷信思想、愚昧落后風俗、麻木自私魂靈的“妖魔化”形象,從而造就了一個強大的、持久的“妖魔化”中國鄉村形象的啟蒙主潮;另一種是“審美”形象。這一研究路徑旨在建構田園牧歌的“合理人性”世界,從莊稼和勞作、辛勤和勞苦、田園和豐收中追尋中國傳統文化的價值與魅力,尋找中華民族之“根”。[2]近年來,隨著社會現代化的深入,中國鄉村的美學價值不斷凸顯,并日益成為學界研討“社會主義新農村”話語體系建設的主旋律。而從傳播學視角看,針對中國鄉村形象的研究大致是沿襲“審美”路徑進行的。比如陳文秀(2019)等學者從傳播符號學視角,圍繞鄉情、鄉民和鄉景三個方面闡釋塑造符號化的價值傳播體系、健全符號化的傳播渠道對于鄉村形象建構的重要性。[3]劉娜(2019)等學者則以再現理論為基礎,借助視覺符號形式和模式化敘事方式,探討了因扶貧工作推動而實現跨越式發展的鄉村形象。[4]這些研究雖視角各異,但都強調了傳播對于鄉村形象建構的重要價值,這為本議題的探究提供了重要借鑒。
二、新時代新疆鄉村形象的重塑與定位
近年來,隨著惠民幫扶政策的不斷落地與持續深入,新疆鄉村的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都發生了顯著改觀,其現實面貌已發生了根本性變化。伴隨而來的是,新疆鄉村自身的美學價值不斷凸顯,而鄉景、鄉民和鄉風作為新疆鄉村形象的具體表現形式也發生著積極的轉變。
(一)旖旎動人的新疆鄉景形象
鄉村景觀是自然與人文的有機結合,流露著鄉民的質樸與景色的唯美,生動反映出鄉村風貌和歷史人文。新疆位于亞洲大陸腹地,是典型的干旱區和多民族聚居區,又是歷史上著名的絲綢之路要道,有著豐富而獨特的地域文化,同時又是一個鄉村旅游資源極為豐富的地方。獨特的自然風光和豐富的人文景觀與當地濃郁的民風民俗交織在一起,為新疆鄉村形象的傳播與重構提供了有利條件。近年來,伴隨新疆交通及通信基礎設施的不斷改善,逐漸縮小了新疆鄉村與城市的阻隔。新疆鄉村的路平了,網絡信號也強了,這使得新疆鄉村美麗的地理景觀和祥和的人文景觀得到充分展現,由此在進一步拉近人與人地理距離的同時,也使得心與心的距離更加靠近。這一旖旎動人的鄉村景觀已成為當前新疆鄉村形象的一大亮點和特色,有待于在媒介的積極助推下進行廣泛有效的傳播。
(二)堅韌自強的新疆鄉民形象
長久以來,“辛勤”和“勞苦”往往成為鄉村居民形象的指代符號。新疆自古草原遼闊,適宜牧業發展,同時也開墾了大片農田。由此,新疆鄉村最終形成了以農業種植為主、以畜牧養殖業為補充的共有式經濟生產形式。不過受自然條件制約,耕田種地往往無法有效解決鄉民的生計問題。近年來,伴隨土地的紛紛流轉和外包,鄉民們在獲得穩定基本收入的同時,不少人開始擺脫對土地的過度依賴而尋求新的謀生辦法。比如在扶貧小組、訪惠聚專干以及當地鄉村干部帶領指導下,一些鄉民精英因地制宜地開辦起養殖場、加工廠,發展起以自然觀光、果蔬采摘、休閑娛樂等為內容的鄉村旅游產業。而其他普通鄉民也通過自學和培訓,紛紛轉行外出務工、開辦農家樂或從事牛羊等家禽牲畜養殖等,從中彰顯出當前新疆鄉民主動從土地里掙脫出來進行致富探索的堅韌和理性實踐。
(三)團結創新的新疆鄉風形象
鄉風是鄉村的文化倫理與風土人情,其內涵不只體現在衣食住行的表意上,更附著在鄉土生活和文化倫理中。受環境、地理等條件制約,新疆鄉村人口(尤其是少數民族人口)在經濟生活、文化程度等多方面較全國平均水平還要偏低一些。加之過去一段歷史時期,新疆鄉村地區受宗教迷信思想影響嚴重,落后的風俗盛行。一時間,“落后”“愚昧”等成為了外界形容新疆鄉村的慣用名詞。近年來,隨著“訪惠聚”“精準扶貧”“美麗鄉村建設”等一系列富村惠民政策的持續深入,新疆的鄉村之風已為之一振,各族鄉民在處事交往中往往既能坦誠相對、真誠相待又能攜手與時俱進、開拓創新,由此形成了當前新疆鄉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時代新風,這一嶄新形象是保護和信奉社會主義共同價值觀的集中體現,有力促進了新疆鄉村精神文化的正面性挖掘和塑造。
三、傳播新疆鄉村形象的媒介層次設計
當前,隨著媒體深度融合發展,我們進入一個智能互聯、融合共享的“全媒體”時代,同時這又是一個人人即媒體的“自媒體”時代。在這一時代背景下,如何有效整合與運用傳播媒介,已成為提升新疆鄉村形象傳播力和影響力的重要策略。
(一)以大眾媒介為主渠道進行系統化傳播
大眾媒介與新媒介相對,是以報紙、廣播、電視為代表的傳統媒介形式,具有權威、嚴謹、可信度高等特點。近年來,在媒介融合趨勢下,大眾媒介的傳播內容、渠道、模式、技術等方面都發生了根本性變革,傳播效力進一步提升。在此背景下,新疆鄉村形象傳播需要極力發揮大眾媒介的主渠道作用,以“國家話語”主導下的媒介視角,提供更多精細化、數字化、多方式、多業態的大眾媒介內容。比如,利用廣播媒介制作有關新疆鄉村題材的廣播節目和情景劇;利用平面媒介采寫有關新疆鄉村民風、民情的新聞,開設講述鄉村故事的專欄或進行系列報道;運用影視媒介拍攝記憶性或觀光型的大型紀錄片、微紀錄片、綜藝節目,拍攝鄉村題材的電視劇和電影等??傊?,要充分發揮大眾媒介的主渠道作用,以連續性、周期性或間斷性的傳播方式傳播新疆鄉村的多樣化形象,以系統化傳播路徑進一步提升傳播效果。
(二)充分發揮新媒介碎片化傳播優勢
近年來,以互聯網技術為特征的新媒介以方便、快捷、互動性強的優勢深深嵌入到大眾日常生活中,成為其獲知新聞信息,進行所需傳播、交流和互動所依賴的重要渠道和載體。尤其在當前人人即媒體的“自媒體”時代,微信、抖音、快手等移動短視頻直播平臺以及喜馬拉雅、懶人等有聲書已越發為大眾所喜愛,成為其記錄并展示個人生活點滴的新媒介形式。在這一趨勢和背景下,可以充分發揮個體在媒介傳播過程中的主體優勢,鼓勵和動員一切參與者、體驗者和觀看者結合跨屏、多屏的自媒介傳播路徑,將新疆鄉村符號以簡短、碎片化的內容進行鮮活、有趣的傳播,從而以貼近的視角為新疆鄉村形象的塑造提供廣泛的群眾基礎。更具優勢的是,傳播內容還會以評論或轉發的形式實現“二次”或“多次”傳播,還能有利于進一步提高大眾對新疆鄉村形象的認知度和接受度,進而助推其實現形象價值的最大實現。
四、提升新疆鄉村形象的傳播策略思考
鄉村形象是一個抽象概念,其傳播需要依托鄉風(包括生活和文化)、鄉民和鄉景等具象內容進行。在傳播的總體架構上,應結合新疆現實區情,尤其兼顧“國家話語主導”及“人文關懷視角”在傳播策略應對過程中的重要價值,進行統籌和設計。具體而言,這一傳播策略應緊密圍繞以下幾方面進行:
(一)注重新疆鄉村景觀形象的視覺化傳播
鄉村景觀是構建新疆鄉村形象的重要部分,而破解新疆鄉村形象傳播困局的關鍵一環就在于從景觀上向人們提供“眼見為實”的視覺化視角,即通過視覺傳播挖掘新疆鄉村其獨特的自然與人文圖形影像,如實再現某些歷史體驗和記憶經驗,并通過視聽引導來實現對他者情感和經驗的感知與認同。在視覺傳播體系建構上,可以借鑒影像民族志中的“再現”、“重構”與“闡釋”的思路:首先,借助視覺媒介所建構的話語體系突破隔閡實現跨文化傳播,將新疆鄉村景觀所蘊含的文化信息和記憶生動地“再現”出來;其次,在視覺信息傳遞過程中依照既定的觀看方式和解讀方法“重構”新疆鄉村在人們心中的視覺秩序;最后,通過調動感官和情緒體驗完成對新疆鄉景的敘事性“闡釋”活動。這一傳播過程以自然主義和故事片風格構圖和表述新疆鄉村的自然風貌及人文景觀,在運動的敘述情節中充分展現和詮釋新疆鄉景的美好形象。
(二)深化新疆鄉村農牧民形象的寫真式傳播
與全國相比,新疆鄉村農牧民總體生活水平相對較低,這是區情。然而這并不意味著應著重刻畫和凸顯各族鄉民的貧困或原生態生活情景,而在于通過展現各族鄉民們堅韌自強的形象,賦予新疆鄉村濃濃的人情味和生活氣息。比如通過聚焦返鄉創業成功的青年榜樣、從貧困戶“逆襲”的脫貧楷模,拓展經濟發展新路徑的先進代表等人物,深入刻畫他們在脫貧致富路上的突出貢獻與感人生活細節,從而傳播和建構出新疆農牧民面對困境堅韌自信、勤勞致富、有理想信念、有精神追求的嶄新形象。這樣長此以往的形象傳播必定會改變外界對于新疆農牧民形象認知的媒介環境,進而形成對新疆農牧民最客觀、公正、真實的認識,有助于獲得外界的理解、支持與認同。而反過來,這也將帶給新疆農牧民巨大的鼓舞,從而增強他們的自信心和責任感,使他們更努力地投身到社會主義新農村新牧區建設當中來。
(三)拓展新疆鄉村生活形象的敘事性傳播
有學者指出,敘事不是對象而是一種“修辭行為”。[5]通過敘事的修辭作用,人們的日常生活可以更容易地被承認、理解和接納,進而間接地指導人們的行為與生活。對新疆鄉村而言,可以通過溫情脈脈的敘事傳播方式聚焦鄉民們的人際交流互動,在家常對話中還原新疆鄉村生活的韻味,從而呈現出各族鄉民坦誠相對、真誠相待、團結進取、和諧穩定的鄉村生活形象。在敘事對象的互動交往中構成展現新疆鄉村現代生活脈絡的記憶素材庫,同時轉化成被外界廣泛認知和一致認同的美好記憶。比如2016年央視紀錄片《消除貧困——中國人權在行動》片段中,通過對新疆皮里村大橋順利竣工通車的敘事性講述,向觀眾傳遞出了新疆偏遠封閉的地理屏障被徹底打破,鄉民們迎來一個走向開放、擁抱變化的新時代鄉村意向。可以說,這一傳播路徑能夠滿足受眾對新疆鄉村多民族生活的想象和向往,進而營造出新疆鄉村現代的生活景象。
(四)重構新疆鄉村文化形象的儀式化傳播
美國學者詹姆斯?凱瑞指出,文化是在共同場域內進行創造、修改和轉變的儀式傳播過程。[6]而以追念先祖、鞏固倫常、維系道德為核心內涵的新疆鄉村文化,正與凱瑞的傳播的儀式觀所體現的傳播實質相契合。新疆鄉村的文化儀式繁雜且多樣,不過隨著消費主義文化的引入與沖擊,傳統文化背后所賦予的文化內涵被不同程度地消解,新疆鄉村文化儀式活動也隨之逐漸萎縮、變異。當前,在國家一系列政策措施的推進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理念不斷深入民心,這在進一步豐富和創新新疆鄉村文化內涵的同時,也為新疆鄉村文化形象的儀式化傳播注入了新的活力。因此,在新的時代背景下,應積極發揮儀式作為留存、延續和傳播新疆鄉村文化形象載體的重要作用,集中展演和傳播當前新疆鄉村文化的嶄新形象,使規則化儀式中所呈現出的特定價值觀和世界觀在公眾的感知與體驗中不斷得到一致性認同的描述與強化。
參考文獻:
[1]陶玉霞.論鄉村旅游形象的結構生成及其歷時性建構[J].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學報,2015(5):64-72.
[2]曹小娟.現代化進程中的中國鄉村形象[J].小說評論,2011(4):93-96.
[3]陳文秀,張菊蘭.傳播符號學視閾下鄉村形象建構探析[J].伊犁師范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9,37(4):109-113.
[4]劉娜,陳曉莉.基于再現理論的鄉村形象研究——以脫貧攻堅題材紀錄片為例[J].當代傳播,2019(6):43-46.
[5]尚必武.理論的爭鳴與批評的對話:再論后經典敘事學的第二階段[J].江西社會科學,2015(6):160-168.
[6]詹姆斯.凱瑞.作為文化的傳播[M].丁未,譯.北京:華夏出版社,2005:7.
作者:任洪濤 單位:石家莊學院文學與傳媒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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