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短詩大全范文
時間:2023-03-28 17:5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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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鋼琴家》是波蘭與英國合拍的奧斯卡大獎片,說的是一位二戰時期的猶太鋼琴家經歷了九死一生的苦難,最后躲在廢墟中還是被一個德國軍官發現。后來,軍官聽他彈奏鋼琴曲而受到了感染――軍官的眼神中隱約有一種久違的人性在復蘇――鋼琴家得到軍官的保護而生存了下來。戰爭結束后,德國軍官被俘虜了,他懇求過路人帶信給鋼琴家,希望鋼琴家能幫他獲得自由。當鋼琴家趕到,俘虜營已人去樓空。影片最后的字幕說,此中尉在1952年死于西伯利亞戰俘營。
除了表現猶太人的苦難這一常見主題之外,這部片子還首次涉及納粹軍人人性的一面,而且表現得恰到好處,自然、真實而不過分。為什么人們會同情這個納粹軍人?因為他作為一個人的正常情感在音樂中復蘇了,人們透過納粹軍官的軍服,看到了一個與自己同樣的人,這個軍人不再是抽象的符號。這也是它深深打動人心的原因。
另外,電影中鋼琴家的姿態動作是如此笨拙,如此弱不禁風,在與軍官對話時是那樣膽怯囁嚅,聲音輕得如蚊子一樣,幾乎聽不見似的。這種被殘酷戰爭壓垮了的人,與戰前在鮮花與掌聲中受人們崇拜的成功青年音樂家形象,形成如此鮮明的對比,使人們感受到戰爭的殘酷與人生的滄桑。
很久沒看過如此沖擊心靈的好影片了。一出影院大門,立刻感受到它與當時也在上映的《手機》的強烈反差。中國電影商品世俗化潮流,實際上已使國人陷入群體性的文化精神頹廢之中,而整個社會輿論對這股潮流似乎都失語了。我們的話語系統似乎喪失了對世風低下、人欲橫流的群體性精神麻痹狀態的批判和反省能力。這種現狀反過來使人們見怪不怪,“如居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中國本來就缺乏崇尚彼岸世界的宗教來緩沖這一世俗化潮流,因此,過度世俗化的后果可能是所有民族中最為嚴重的。葉子出來時說,看這樣的電影,人的心靈也會得到升華。我想,這才是藝術的真實生命。
【俄羅斯民族的“細膩深沉”與美國的“世俗膚淺”】
看蘇聯上世紀50年代的老電影《士兵之歌》,又一次得到心靈的凈化。電影中最使我感動的是,從前線回家探親而誤了時間的士兵阿廖沙對過路的汽車司機說:“讓我搭上車吧,我只想到家與母親擁抱一次?!睒闼氐脑捳Z感動了司機,他決定即使被關禁閉也要滿足阿廖沙的心愿。母親在那大地上狂奔著向阿廖沙跑來,見面只有10分鐘,充滿了樸素的愛。母親說,“我一定能等到你回來,因為我沒有等到你的父親回來”??吹竭@里,我忍不住自己的眼淚。珍貴的幾分鐘馬上就要過去了,汽車喇叭響了,那是一種近乎殘酷的催促。阿廖沙乘坐的卡車消失在田野大地的遠方……他永遠沒有回來,在異國一條陌生公路邊的土地下永遠睡著了,雖然陌生人有時會獻上一些鮮花。
近代以來,俄羅斯始終是一個不幸的民族,多災多難,但感情世界極其豐富和深沉??赐觌娪?頭腦中突然浮現一個想法:為什么這樣一個精神世界豐富細膩、充滿人性敏銳感受能力的民族,這個產生過《三套車》民歌,產生過普希金、托爾斯泰與陀思妥耶夫斯基等文學家、思想家的偉大民族,卻整整一個世紀承受著巨大的悲劇命運?相比而言,美國在精神方面如同它的西部牛仔一樣(《黑客帝國3》之類的大片,無非是西部牛仔文化的現代翻版),盡管充滿活力,卻粗獷且略顯膚淺,然而,正是這樣的民族,卻在經濟、國力以及文化上成為勝利者。
這里面有沒有某種必然的關聯?我想,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感情豐富思想深刻的民族常常會為某種不切實際的理念而犧牲,占據他們思維的是“主義”與獻身精神,而“主義”的大話語所具有的吸引力,最容易畸變而發展為集權的烏托邦。
我總會想到屠格涅夫的散文詩《門檻》:陰沉的大門前,站著一個俄羅斯女孩,黑洞洞大門里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那聲音問女孩,你知不知道進來就意味著什么?饑餓、寒冷、黑暗、不理解,屈辱、不幸、死亡,還有……女孩回答知道。那個聲音說,那就進來吧,于是女孩踏進了那黑沉沉的大門,大門閉上了……
這個俄羅斯少女的形象,多少年來一直深深刻在我的記憶中,揮之不去。“少女”實際就是為理念而獻身的俄羅斯民族精神的符號。相反,美國盡管世俗而膚淺,熱衷于享受個人主義的世俗樂趣,然而恰恰是這一點,使之具有對建構主義意識形態與烏托邦的天生免疫力。這使美國在實務的世俗競爭中,充分地發展多元文化與經濟(當然還有其他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而多元經濟與文化的活力與競爭力,卻成為勝利的關鍵。某種意義上,一個多世紀以前中國知識分子中那種看來過于簡單的比喻:東方講精神,西方講物質,一個世紀后的現在再思考,或許能讀出前人沒有體悟過的新意。
前段日子看鳳凰衛視播放的蘇聯勝利日慶典,感覺俄羅斯人無論經過多少年,總對二戰那段歷史有揮之不去的莊嚴神圣感。特別難忘一個鏡頭:莫斯科戰役最關鍵的時刻,在雪地上列好隊的年輕坦克兵即將奔赴前線,一位老人在寒風中脫下帽子,走到每一個士兵前,向他們深深地彎腰鞠躬。每個出征者心里都很清楚,他們生還的機會是很小的。事實也是如此,后來沒有一個活著回來……
電視里有一首二戰中的俄羅斯詩歌很是感人,大意是:
天邊列隊飛翔的仙鶴
是一隊飛向天國的犧牲的戰士
隊列中有空格的地方
那就是留給我的位置
多么美的意境:天國,悠遠的天際,逝去的仙鶴,無聲無息的犧牲精神,在這短詩里匯為一體。
幾年前與老朋友陳文喬(已故)聊天,談到蘇聯電影《這里的黎明靜悄悄》的感染力。他說,這些女兵就處于那個特別的矛盾之中,她們“放又放不下來”。我追問此話怎講,他說,戰爭本來就是男人的事,她們本來是與戰爭無緣的,但卻不得不背負起不可推卸的責任與義務,國家、民族、和平、斯大林,統統沉重地壓在她們脆弱的臂膀上。正是這種張力,體現了人性,體現了戰爭殘酷的一面。
我們都很喜歡這部電影,它的片名就那么富有詩意――《這里的黎明靜悄悄》……富有詩意的畫面與殘酷的戰爭張力,在電影中奇特地結合到一起了。
也許從小受俄羅斯文學潛移默化的影響,總覺得俄羅斯是一個充滿詩意的民族。而反觀我們國人,總缺乏對歷史中神圣事物詩意的理解,近代以來各個時期都是如此。葉子問我為什么,我說這是因為我們民族缺乏崇高的宗教情愫。中國人的求神燒香拜佛,與其說是,不如說是功利心的投射。當然這只是一個方面。另一個原因是,意識形態全能化,把此前神圣的事物都以革命標尺來解讀。高歌猛進的“政治正確”與讓“天地也要抖三抖”的豪言壯語代替了對人生的詩意的理解。其實,這也與我們自南宋以來的儒家文化越來越強化的“文以載道”傳統有關。泛道德主義排斥也扼殺了個人的美感體驗,并把美感體驗擠壓到政治正確的義理之中去審判與。其實,我們在小時候已經過早地失去了對美感的滋育與體驗,多少年我們就是這樣生活過來的。
【“戰爭時代的人與和平時代的人想問題是兩樣的”】
通過看日本戰爭大片來理解歷史,是一個新的角度。一次偶然的機會,購得日本戰爭片DVD,一共18部大型電影,正是我研究抗戰史需要的,得來全不費工夫。
《神風特攻隊》的主角野村是一個非??蓯鄣男』镒?長官那般欺侮他,他都忍了下去。他在學校里熱愛哲學,喜歡德國音樂。若在和平年代,肯定是個好公民。當他的女友被美國飛機炸死時,他發瘋似的要沖上去拼。當時他說了一句話,發人深省,大意是“戰爭時代的人與和平時代的人想問題是兩樣的”。我覺得這句話有助于中國人理解,為什么一個平時循規蹈矩的日本人,一到了戰爭時代,會做出禽獸般的暴行,甚至飛上天執行自殺式的特攻任務。
我把看電影時的感想點滴記錄下來,至少有這些初步感覺:
一、日本軍隊文化的嚴格性,上下等級的無條件服從,尊上而不愛下,秩序與紀律。電影中有一個情節很有意思:當這個飛行員的上司見到他與女友在雨中打傘,走上前去就打他耳光,說軍人不許在雨中打傘。由此可以想象日本軍隊文化的嚴酷與斯巴達式的性格。
二、整個日本是一個封閉的環境,人處于其中就會自然而然地在這種文化的價值約束下,形成特定的立場。他們以特定的視角看外部世界,在我們看來荒誕不經,他們卻認為天經地義。這種封閉性思維也許是島國文化的特點,日本人自己并沒感覺到這一點。其實,日本人彼此間很相像,缺乏其他民族的多元性。這種同質性的文化把人塑造得差異性很小,例如日本婦女笑起來都一樣,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這種角色固化在電影里就更明顯。
三、戰爭會扭曲人性,是通過閉合的文化思維方式與價值起作用的,這種文化閉合性,在日本文化中表現得更為嚴重。野村說的那句話“戰爭時代的人與和平時代的人想問題是兩樣的”,很能說明封閉的戰爭環境與氣氛里,人們思維的同質性與封閉性。
電影給人印象最深的一句話,是一個熱戀中的女孩在美機轟炸時說的大白話:“別這樣打下去了,誰認輸了都行,只要別打了。”她是野村的戀人。在極度殘酷的戰爭里,這個熱戀中的女性發出常理的呼喚,也許這是真實的人性對閉合性的軍國主義文化的一種反叛,是常識對占統治地位的極端民族主義話語權的顛覆。
日本軍隊文化對人性的扭曲,在《啊,江田島》一片中表現得更為淋漓盡致。電影講述了一個日本青年人如何在軍校生活中變成狂熱的軍人。主人公村瀨一開始難以忍受軍校的生活:新同學不過由于回答長官問話的聲音不夠大就被狠打一頓,自己僅因上樓梯時手沒放在胸前就被教官打得口唇出血……然而,久而久之,恰恰是這樣的訓練改變了他的正常人格。在這個畸形的環境中,他完全適應了,此后居然覺得自己是最幸福最充實的人。我想,這確實是忠于歷史事實的。通過這部片子以及其他日本戰爭片的細節反映出來的共同性,可以理解日本軍國主義戰斗力強大的精神因素。秦國打敗六國,羅馬打敗希臘,希特勒打敗法國,靠的就是這種不講理只認規矩的帶血腥味的“斯巴達”精神。
另外,這部片子隱含著生活的多義性,一方面,是這種斯巴達精神的培養,另一方面,是它的僵硬性。主人公在美國飛機轟炸軍校時,出于對學校的強烈情感,完全被激情所左右,不顧一切地沖出防空洞去開高射機槍,白白送死。他的精神導師小野中尉聽到這個消息,說了句“愚蠢”――然而,這正是他教育出來的……
為了研究中日戰爭 ,我還特別看了《男人的大和號》。可以用“震撼”兩字來形容這部影片的藝術魅力。整部電影有一種強烈的悲劇性,特別壯觀的是,大海上一條孤零零的大船沉沒,如同水中的大蟑螂在無數飛蟲的叮咬中沉入水中。日本片中對于戰爭的殘酷性以及戰爭對人性的挑戰,均有相當透徹的表現。中國人對戰爭片的藝術處理與理解遠沒日本人深刻。當然,日本人缺乏對戰爭的道德性的意識,即缺乏我們所說的正義性的意識,也是事實。日本電影總是把侵略戰爭理解為“為自己民族利益而戰”,這至少反映了日本主流社會對戰爭的觀念。
看了幾部大片后,我意外地發現日本戰爭片對女人的表現特別真實,特別成功,也特別感人,每次最感動我的地方都是與女人的表現有關。也許女人的角度最能表現戰爭超越政治的一面,也最能表現人性的純粹,而這恰恰是所有藝術最能打動人的地方。
我過去總想,為什么中國電影作品總是缺乏日本戰爭片那樣的藝術感染力與深度,為什么日本已經出了好幾個諾貝爾文學獎獲獎者而中國一個都沒有。連續看了多部日本電影,卻略有所悟。在中國,“人”總是某種大道理的符號,從“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到“,吾黨所宗”,到“同志們向前沖啊”,“人”都只是一個代碼或詮釋物,但真正的文學就是寫人,寫活生生的人,我們總做不到這一點。